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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安畢歐瑞克起義之前,愷撒就已經(jīng)通過征服外高盧掠奪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僅僅兩年時間,不僅使他的軍團士兵們賺了個盤滿缽滿,還給200位來訪的元老院元老每人發(fā)了一筆大紅包。公元前56年,愷撒、龐培和克拉蘇這三位羅馬當朝軍國強人在盧卡開會,同意三人共同執(zhí)掌軍國大事,愷撒仍任高盧總督,龐培和克拉蘇繼續(xù)一同擔任執(zhí)政官。
此時克拉蘇已經(jīng)年過六旬,雖然貴為羅馬首富,但相比愷撒和龐培,仍缺個對外作戰(zhàn)的大勝利,眼看愷撒這個毛頭小子都能橫掃外高盧眾部落,克拉蘇內(nèi)心不禁癢癢起來。龐培這時提議,由他掌管西班牙和非洲,克拉蘇可以去小亞細亞和敘利亞,對付東方的帕提亞人,克拉蘇滿口答應了,殊不知這是龐培給他挖的一個大坑。

帕提亞重騎兵與輕騎射手
帕提亞人是在原琉塞古帝國故地上興起的一股新興勢力,不同于一盤散沙的高盧人,帕提亞人是東方式的集權(quán)制王國,還有一支機動力很強的騎射軍團。公元前53年,克拉蘇率4萬大軍渡過底格里斯河北上,結(jié)果在卡雷地區(qū)遭帕提亞名將蘇里納斯合圍,4萬羅馬大軍有一半被殺,1萬人被俘??死K本人也在其中,他在被強制灌入熔化的黃金后斃命。

美劇《羅馬帝國》中克拉蘇被灌入熱熔黃金
由于歷來幾乎沒有什么文學家藝術(shù)家關(guān)注龐培和克拉蘇的對外征戰(zhàn),特別是在東方的戰(zhàn)事,因此包括卡雷會戰(zhàn)在那的許多羅馬東方戰(zhàn)事幾乎沒什么影視作品提到。2018年美劇《羅馬帝國》(Roman Empire)第二季第二集算是難得的提到了此事,2001年小成本動作電影《巾幗斗士》(Amazons and Gladiators)則是一部架空影片,講述克拉蘇和在東方的羅馬傀儡城邦帕爾米拉的女戰(zhàn)士之間的私人恩怨。

《巾幗斗士》中的克拉蘇
克拉蘇的戰(zhàn)死對于羅馬三巨頭相互制衡局面產(chǎn)生了巨大的沖擊,由于龐培的老婆、愷撒的長女大茱莉亞死于難產(chǎn),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開始惡化。愷撒的朋友、留在羅馬擔任保民官的浪蕩公子哥克勞狄,被其同事邁羅刺殺,克勞狄的朋友又舉行暴動,殺死了邁羅一伙。龐培坐視羅馬陷入這樣的混亂,直到元老院們?nèi)蚊麨閱为毜膱?zhí)政官,這其實和獨裁官也啥區(qū)別了。

《凱撒大帝》中的龐培

美劇《羅馬》中的龐培

美劇《古羅馬》中過于蒼老的龐培

美劇《羅馬帝國》中胖胖的龐培
雖然愷撒和龐培都掌握著強大的軍事力量,但此時大部分元老還是支持龐培,認為愷撒是個野心家。公元前50年,在反愷撒元老們的要求下,龐培簽署了一系列命令,其中包括應在公元前49年愷撒總督任職到期后解除其在外高盧的軍事指揮權(quán)等。愷撒以退為進表示同意了,他甚至做好了之后去敘利亞繼續(xù)和帕提亞人較量的準備。

《愷撒大帝》中的愷撒與其副將安東尼
但愷撒懼怕解除兵權(quán)后遭到元老院的報復,便話一大筆錢收買了債務纏身的保民官庫里奧,后者在元老院會議上聲稱,為盡一個羅馬公民的責任,愷撒和龐培理應同時放棄兵權(quán)。龐培假裝同意這一建議,但一直打太極不執(zhí)行,元老院對此則爭論不休。這時突然傳來一個謠言,說愷撒已經(jīng)帶兵越過阿爾卑斯山向羅馬進軍,驚慌之下元老院宣布愷撒為羅馬公敵,并授權(quán)龐培立即動員軍隊去抵抗愷撒。

美劇《羅馬》中的愷撒與副將安東尼
公元前49年1月,愷撒確實帶著第13軍團的5300名士兵抵達山南高盧城市拉文納,但這里本身就是山南高盧南邊的一個城市,按理說仍屬于愷撒的總督轄區(qū)。庫里奧跑到愷撒那里,勸愷撒進軍羅馬,但愷撒仍派他回去傳通牒,說希望和龐培一起同時解除兵權(quán)。但龐培予以拒絕,元老院則認為這是愷撒的宣戰(zhàn)書,于是雙方還是不可避免地開戰(zhàn)了。

美劇《古羅馬》中的愷撒與副將安東尼
雖然關(guān)于凱撒的影片很多,但大部分都只關(guān)注他和埃及艷后之間的情趣故事,提到凱撒與龐培較量的也不是很多,2002年電影《凱撒大帝》(Julius Caesar)只是簡單提到了龐培兩次逃跑的事情,2006年美劇《古羅馬:一個帝國的興起和衰亡》(Ancient Rome: The Rise and Fall of an Empire)第一集及2018年美劇《羅馬帝國》(Rome Empire)第二季第三集則都交代了兩人交鋒的詳細過程,2005年美劇《羅馬》(Rome)則更是花了數(shù)集的篇幅來詳細描寫,但它們都沒有提到在西班牙和非洲的戰(zhàn)事。

美劇《羅馬帝國》中的凱撒及其副將安東尼
從初形勢看愷撒顯然處于劣勢,除身邊的一個軍團外,他的全部兵力都仍分散駐扎在高盧各地,龐培則在西班牙有七個軍團,在意大利除了新組建的兩個軍團外,其余八個以退役老兵為主的軍團也正在快速組建中。但愷撒不愧為古典時代西方軍事家之一,他率第13軍團立即渡過盧比孔河閃擊羅馬。多密提阿斯指揮的新軍團一觸即潰,他自己也當了俘虜。

美劇《羅馬帝國》中,愷撒越過盧比孔河
這時龐培只好帶著他所能召集到的新兵,以及支持他的元老們,逃去了希臘北部的伊庇魯斯。愷撒雖然占領(lǐng)了亞平寧半島,但仍面臨兩線作戰(zhàn)的困境,考慮到龐培的主力兵團都在西班牙,他遂決定先調(diào)頭回去收拾這幫家伙。在這之前,愷撒派人前往撒丁島和西西里島,很輕松得接管了這兩地,特別是盛產(chǎn)小麥的撒丁,對他穩(wěn)固羅馬而言顯然具有重要戰(zhàn)略意義的。
但在奪取非洲的戰(zhàn)斗中,愷撒卻遇到了大麻煩。庫里奧指揮兩個軍團在北非登陸后,由于輕信龐培的盟軍努米底亞王朱巴沒有參戰(zhàn)的謠言,便貿(mào)然率軍深入內(nèi)地追擊,結(jié)果在被努米底亞人的騎兵包圍,后全部被殺。由于海軍逃跑,留守后方大營的凱撒部隊只好向敵人繳械投降,結(jié)果依舊被朱巴全部屠殺。

在北非戰(zhàn)死的庫里奧
愷撒從外高盧調(diào)來五個步兵軍團及6千名騎兵,并親自掛帥進軍西班牙。在西班牙的龐培軍隊主帥阿弗拉尼烏斯企圖采用拖延戰(zhàn)術(shù),召集更多的仆從軍及等待龐培的反攻,愷撒為了盡快解決西班牙的戰(zhàn)事,一面將阿弗拉尼烏斯的大本營馬利西亞城圍困起來 一面深入西班牙內(nèi)地,以一連串出其不意的圍困戰(zhàn)術(shù)破降了多支敵軍。
在對待龐培軍隊戰(zhàn)俘上,愷撒采取了攻心為上的策略,允許他們自由選擇回家或者返回自己的軍營,龐培的士兵們感動,都在議論紛紛談論愷撒的好。阿弗拉尼烏斯恐怕軍心有變,不得已與愷撒談判,同意把西班牙交給愷撒,愷撒也允許他們坐船去伊庇魯斯找龐培會合,就這樣愷撒僅花了半年的時間就迅速平定了西班牙。

內(nèi)戰(zhàn)期間愷撒軍隊行動圖(藍色虛線)
就這半年期間,龐培在伊庇魯斯集結(jié)了九個步兵軍團3.6萬人及7千名騎兵的兵力,此外還有兩個軍團正從敘利亞趕來。雖然龐培的艦隊控制著亞得里亞海和第勒尼海的制海權(quán),但愷撒再一次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他親率7個軍團登上運輸船,在沒有戰(zhàn)艦掩護的情況下在距離龐培大本營100余里的地方登陸。
愷撒的副將安東尼隨后也帶著4個軍團在伊庇魯斯登陸,后知后覺的龐培艦隊這時才發(fā)揮其作用,隨后摧毀了愷撒的全部船只,斷絕了他們與意大利的所有聯(lián)系。龐培企圖在愷撒和安東尼會合前將安東尼部消滅,但大膽的愷撒動作更快,他及時率部趕來切斷了龐培與其后方補給基地的交通線,不過龐培仍能通過海上運輸獲得補給。

美劇《羅馬帝國》中,愷撒臨時造船
公園前48年夏,愷撒再一次冒險,采用阿萊西亞戰(zhàn)役中相同的戰(zhàn)術(shù),通過修建兩道內(nèi)外圍墻將龐培圍困在海邊,龐培也針鋒相對得修筑工事與愷撒對峙。到當年秋,眼看糧草快要耗盡,龐培才決定愷撒發(fā)起攻擊,事實上由于龐培兵力為愷撒兩倍,這攻擊成功,愷撒的防線很快就被突破,戰(zhàn)死1千余人。

美劇《古羅馬》劇照:愷撒首戰(zhàn)被殺得人仰馬翻
龐培雖然獲勝,但沒有繼續(xù)擴大戰(zhàn)果,而是分出一部分兵力回去保衛(wèi)補給基地 他自己則率主力部隊謹慎得追擊愷撒,并與其在法薩盧平原對峙起來。在內(nèi)部軍事會議上,阿弗拉尼烏斯主張利用海上優(yōu)勢,迅速轉(zhuǎn)進意大利本土奪取羅馬,龐培則決定采取長期對峙的戰(zhàn)術(shù)擊垮愷撒,因為愷撒差不多已快處于斷糧狀態(tài)。
如果龐培能堅持他的主張 那么愷撒將必敗無疑,但龐培身邊的元老們紛紛向他灌迷魂湯,向他指出他們的兵力為愷撒兩倍,應當主動出擊,龐培手下一些沒經(jīng)驗的青年將校也持類似觀點。在這些人的包圍下,龐培被迫同意出戰(zhàn)。愷撒此時正在派兵四處劫掠來勉強獲得口糧,當他聽說龐培決定出戰(zhàn)時不由大喜,龐培那邊也是,元老們甚至迫不及待得在后方營地開始慶祝將要到來的勝利了。

美劇《古羅馬》劇照:執(zhí)政官馬塞盧斯逼龐培出戰(zhàn)
雙方?jīng)Q戰(zhàn)的戰(zhàn)場法薩盧位于艾尼皮亞斯河北岸,雙方都是沿河布陣,且都是意大利人打頭陣,因為那些同盟軍的戰(zhàn)斗力和紀律狀況都令人堪憂,特別是龐培的東方各盟國友軍,龐培特意把他們布置在戰(zhàn)線后方,允許他們在戰(zhàn)役勝利后去愷撒大營里撈一把。
戰(zhàn)斗一開始,雙方正面的步兵立即陷入混戰(zhàn),龐培左翼的騎兵雖然遠多于愷撒,但愷撒親率六個有經(jīng)驗的老兵大隊進行攻擊,擊潰了龐培的騎兵并轉(zhuǎn)向攻擊龐培步兵陣線的左翼,雖然龐培的步兵們還算是有節(jié)奏的收縮防線,在后面觀戰(zhàn)的東方同盟軍卻驚慌失措起來,一邊大喊著:“我們戰(zhàn)敗啦”,一邊反而退回去搶劫龐培的大營。

美劇《古羅馬》中的龐培騎兵司令、愷撒舊將拉比努斯

法薩盧戰(zhàn)役形勢簡圖
同盟軍的倒戈讓原本井然有序的龐培軍隊陷入大亂,愷撒不失時機得下令全軍追擊,并讓傳令官們向?qū)γ娴囊獯罄麄兒俺觯骸罢咀?,不要怕!”的口號,畢竟雙方都是意大利人,龐培手下的老兵們也就紛紛投降。眼看局勢已經(jīng)不可收拾,龐培只得化妝而逃,等他逃到海邊上船時,身邊只剩30名騎兵跟隨。但似乎所有的影視作品都沒提到同盟軍倒戈的問題。

《愷撒大帝》中,愷撒視察被俘的龐培諸將,包括其養(yǎng)子布魯圖斯
法薩盧會戰(zhàn),愷撒軍總計死傷不過2000余人,龐培則傷亡1.5萬余人,被俘2.4萬余人,戰(zhàn)后東方各行省及同盟國全部宣布投降愷撒。龐培只得帶著老婆(克拉蘇的遺孀)逃向埃及托勒密王國,但埃及人不想得罪愷撒,便派一個曾在龐培手下服役過的羅馬籍埃及軍官塞慕普羅尼阿斯將龐培誘殺,并將其首級割下送給愷撒。

《愷撒大帝》中,龐培被部下軍官們刺殺
影片《埃及艷后》(1960)、《凱撒大帝》(2002)都讓龐培被其手下羅馬軍官刺殺,2018年美劇《羅馬帝國》第二季第三集暗示龐培死于埃及宮中,這些都是不完全符合史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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